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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創傷解構

還有妳的
傷，羅莎。
妳的羅馬尼亞野牛的
犄角的光
替代了那星星於
沙床之上，在
兀自言說的，紅色
灰燼般強悍的槍托中。
〈凝結 Coagula〉保羅‧策蘭

保 羅‧策蘭（Paul Celan）為猶太裔詩
人，作為一個集中營的倖存者及流亡
者，他堅持以德語寫作，用破碎的詩句與謎語
般的文字，一次次反覆挖掘歷史與記憶的傷
痛，他要透過不斷的書寫，遁入人類歷史的黯
黑深海之中，將靜默的，與「比陌生更陌生」
的沉痛現實，扛負在自己的肩上，穿過整個時
代，直到再也無法負荷而終至毀滅。在〈凝結〉
這首詩中，策蘭將羅莎‧盧森堡與卡夫卡短
篇小說〈鄉村醫生〉的羅莎與他的早年女友羅
文、圖／台北當代藝術館
莎‧萊柏維茲相互連結，「羅莎」不再意指
單一個體，而是藉由這個名字與水牛和奧斯維
辛倖存者間的象徵意義，將所有被迫害的受難
者凝聚在一起，形成一個感性團塊，將碎散的
與集體的創傷收束其中。他用「傷」這個符號，
「凝結」遙遠的時間、空間與記憶，讓個人記
憶穿越了時代，有了歷史縱深。不再是「羅莎」
的傷口，而是「我們」共同的傷口。
在近半個世紀之後，我們除了感於策蘭
詩句中非人性的恐怖與文字的詩意（如果詩意
1／
不代表將殘酷崇高化），「羅莎的傷」如何能
夠再次連結時間和空間、虛構和現實，帶給我
們啟示？二戰之後，越戰、韓戰加深了冷戰結
構，全球性的對立提供了各地獨裁者的竄起條
件，暴力鎮壓成為政權鞏固的手段，爆發文化
大革命、赤柬屠殺、印尼九三○排華事件、
二二八事件等。

20︱文化快遞︱Feb. 2017